郑春曾经经历过火灾、洪水和地震。但是她说,这些都比不上她将襁褓中的儿女送回中国跟亲戚一起住的艰难。
这位42岁的酒店服务员告诉《国家公共电台》:“这是我曾经承受的最大困苦。”
她的女儿乔伊斯和儿子杰伊都出生在波士顿。但是在他们出生后的第一年,他们被送回中国福建跟亲戚一起住。乔伊斯跟姨妈住了四年多。
那时候,郑春和丈夫住在波士顿中国城狭小的房间,跟陌生人一起共用厨房和厕所。她说他们在餐馆长时间工作,最后攒够了钱,才把孩子接回家。
哈佛大学心理学家刘辛迪告诉《国家公共电台》:”你任何时候去中餐馆吃饭,餐馆里的某个人可能就有一个被送回中国的孩子。” 她说,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中国移民家庭把他们的宝宝送回中国抚养。
这促使她开始一项研究项目,聚焦于波士顿那些抚养“卫星宝宝”的中国移民。“卫星宝宝”是心理学家对那些离开原点、又回到原点的孩子的称呼。
研究者说,南亚社区、非洲社区和加勒比移民社区都有类似的安排。中国移民的“卫星宝宝”通常在上学年龄回到美国。
当卫星宝宝上学
纽约市的教师和校长们说,这些孩子有时候表现出微妙的创伤迹象。
“他们总是环顾四周,看看谁跟他们在一起。”布鲁克林176公立学校校长伊丽莎白?考金告诉《国家公共电台》。“他们总是想知道他们在哪儿,谁在那里保护他们。”
考金学校的职员说,有时候这些孩子可能做出推挤其他学生的行为来获取关注,当然还有语言困难的问题。
社会服务的角色
波士顿中国城社区中心家庭社区参与项目主任姚悠悠告诉《国家公共电台》,她担忧卫星宝宝和父母们没有准备好在美国团聚。
“这种分离对于父母而言如此不堪重负。他们说,‘我是父母。我爱你。你应该爱我。为什么我们做不到?’但是孩子就是做不到。”姚悠悠说。她曾经组织父母咨询班,为父母们提供“卫星宝宝”的咨询。
类似的服务也存在于纽约。在法拉盛,李洛伊斯是这个事业的传道者。她运行一个为华人服务的托儿项目。李说,卫星宝宝从一个家庭到另一个家庭生活,常常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很愤怒。”李说。“为什么你把我送走?为什么我的哥哥在这里,而你把我送走?然后他们就产生隔阂。”
李说,更多的免费托儿计划可以鼓励家长把孩子早点从中国接回来,甚至阻止家长将孩子送回中国。李说,纽约市扩大学前班(pre-kindergarten)项目之后,她看到更多的孩子在四岁、而不是五岁被接回来。
不安和挫折
李的另外一个解决办法是鼓励孩子们讨论他们的经历。
在一个八九岁孩子的班上,当李询问有多少孩子是“卫星宝宝”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举起手。许多人对于痛苦的过渡时期有生动的回忆。他们用“不安”和“挫折”来形容他们对回到纽约的感受。
一个男孩说,他感到愤怒,因为“我的父母对我撒谎说他们会来中国看我”。另外一个孩子说,他感到挫折因为“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存在”,直到他下了飞机看到迎接他的父母。
许多孩子似乎理解,他们被送回中国是因为他们的父母需要更多时间专心工作。这些父母常常在餐馆或指甲店工作。
一个男孩说:“他们没有足够的钱抚养我们,在美国抚养我们。”
研究者认为,只要许多移民家庭无法获得廉价的托儿服务,“卫星宝宝”现象就不会消失。
来源:大纪元 责任编辑: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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