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一月以来大陆多家网络媒体报导称,中国工程师计划打造一条长度达到1000公里的隧道,引150亿吨雅鲁藏布江水入西北,号称能使“西北沙漠地区繁荣昌盛,让新疆变成中国版的加利福尼亚”。这项工程需要将青藏高原凿穿,打造一条从青藏高原延伸到新疆地区的超长地下隧道,相当于建造5个三峡工程,隧道长度也将史无前例。
这项最少耗资1万亿元的“逆天工程”如果得以付诸实施,不知将会给人类,给中国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水利专家王维洛博士撰写的《亚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态危机-----不是对未来的悲观预测而是面临的一个严酷事实》一文讲述了其中的危害。
文章说,有个华人学者曾说西藏高原是中国的水塔。与南、北极一样,西藏生态对地球的影响甚钜,因而也被称为“第三极”。发源于西藏的河流,包括西部的四大河流和东部的长江、黄河、澜沧江等,流域范围涵盖中国、印度及东南亚,是几十亿人类或其他生命赖以生存的依讬。”
一旦冰川塌落、冰湖溃决形成的涌浪超过意大利瓦依昂水库惨案
文章披露,目前中国在西藏高原上大规模地建设水库大坝工程,仅西藏自治区境内已经建成的水库大坝工程超过110座。这些水库的上游地区绝大多数是冰川或是冰湖,一旦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溃决,大量的冰川塌落体或者冰湖溃决洪水进入水库,形成涌浪,灾难程度肯定超过意大利瓦依昂水库的惨案。
轻者造成涌浪,越过大坝,造成下游洪水灾难;重者水库大坝在涌浪的压力下溃决,冰川塌落、冰湖溃决和水库溃坝洪水加在一起,以摧朽拉枯的力量,冲向下游。这就是一系列灾害中最可能发生的一种。从目前评估来看,年楚河上的满拉水库大坝工程和上游地区的数十条冰川组成了最大的灾难风险。
位于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境内的贡嘎山的冰川收缩速度惊人
根据百度百科的资料,该区的满拉水库上游冰川面积约130平方公里。如果1980年冰川面积为182.77平方公里,则减小52.77平方公里,减小了28.9%。
如果满拉水库上游地区发生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溃决,冰川塌落体或者冰湖溃决洪水涌入满拉水库,将水库中的1.57亿立方米水挤出水库,一场比瓦依昂工程更加悲惨的事故就会发生,可能直接危及到下游113公里之外的日喀则市。
2007年曾经专门研究过瓦依昂水库大坝灾难的意大利地质学家大卫.N.皮特利特意撰写了《告诉三峡:瓦依昂大坝的教训》一文,指出:也许瓦依昂可以为这座长江上的著名大坝提供一个可怕的前车之鉴。这里引用文章的一些描述,让读者联想一下,冰川崩塌导致水库产生涌浪的这个可能性,以及它所能造成的破坏力量。
“1963年10月9日晚上10点38分,灾难降临,滑坡发生了。整个山体有5亿辆标准尺寸的沙龙轿车那么重,滑了大约500米拍进水库。滑动不断加速,就像赛车冲出起跑线时那么快,山体进入水库时的速度已经达到大约110公里/小时,把峡谷加深到400米。然后一部分山体一直冲上对岸,弹起140米高,把前面大量的水压了出去。掀起的滔天大浪冲进了卡索村较低的部分,房子立刻被冲走,其实这里比水面要高出260米。较高地方的房子幸运一些,但大部分也被滑坡所激起的空气冲击波严重破坏。”
根据事后调查,滑坡体的总重量为2.7亿吨,死于瓦依昂水库大坝事故的人数为1925人。
瓦依昂惨案中滑动的岩石和泥土的速度达到了每小时110公里,而阿里冰川崩塌的滑动速度是每小时300公里,是瓦依昂滑坡体运动速度的三倍。如果滑动物质数量相等,那么阿里冰川崩塌的破坏力就是瓦依昂滑坡体的九倍。
2016年阿里地区的两次冰崩可能是一系列灾害的开始
文章提到,2018年1月26日纽约时报中文网发表的KENDRA PIERRE-LOUIS的《西藏两座冰川接连崩落冰雪,气候变化为元凶》文章,引起海内外华人的关注。文章指出:2016年,在西藏西部的干旱山区,约699万立方米的冰雪从一座冰川上崩塌,翻滚的冰流在三分钟内以高达约300公里的时速奔涌了约8公里,导致9人和数百只动物丧生。该事件令科学家们感到震惊,这样大规模的迅速崩塌他们此前只见识过一次。两个多月后,邻近的冰川又发生了同样的情况,不过这次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冰川学家本来不太相信冰川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突然之间,他们在一年中便目睹了两次类似的崩塌。
满拉水库(网络图片)
王维洛说,文章没有指明冰川崩落发生的具体地方和具体时间。这是发生在2016年7月17日西藏阿里地区日土县东汝乡的一次罕见冰塌。冰川塌落体的体积是约7000万立方米,(约是纽约时报中文网文章的699万立方米的10倍,这种错误可能来自单位换算,很容易发生),冰川塌落体散布的面积为近10平方公里,相当于1400个足球场大小。紧接着在9月21日,附近的冰川又一次发生罕见的大范围崩塌。来自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俄亥俄州立大学伯德极地和气候研究中心(Byrd Polar and Climate Research Center)等机构的研究者们认为,气候变化极有可能是阿里这两次冰塌的“真凶”,随着当地气温上升以及降水增加,这两次冰崩可能只是今后一系列冰崩灾害的开始,对此,现有的科学还没有足够的研究和准备。(参见:石毅:西藏阿里接连发生罕见冰崩,科学家争议是否系列灾害的开始,澎湃新闻,2016年11月24日。)
高原温度快速升高,冻土融化
文章提到,沈渭寿、刘波、颜长珍、张慧在《青藏高原——典型区生态状况时空变化及气候变化相应研究》一书中指出:
西藏高原的气候数据统计时间比较短。从1961年到2010年的六十年间,西藏高原(青藏高原)的平均气温变化为每十年上升0.37摄氏度。西藏高原的南部,西藏自治区的平均气温变化为每十年上升0.58摄氏度。西藏高原六十年间的气温上升,已经超过《巴黎协定》确定的升温控制在2摄氏度以内的目标。
中国气象报社在2013年09月26日发表《青藏高原升温最明显》的报道,指出:青藏高原升温最明显,局部地区高达0.30~0.50℃/10年,是全国增暖幅度最大的区域之一。
西藏高原温度的快速上升,导致了冰川的退缩。国际冰雪委员会(ICSI)的一份研究报告指出:“喜玛拉雅地区冰川后退的速度比世界其它任何都要快。如果目前的融化速度继续下去,这些冰川在2035年之前消失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国际冰雪委员会负责人塞义德?哈斯内恩说:“即使冰川融水在60至100年的时间里干涸,这一生态灾难的影响范围之广也将是令人震惊的。”
文章说,由于西藏高原气候寒冷,冻土分布十分广泛。冻土带所包含的碳来自于西藏高原抬升之前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包括植物的根系、动物的残骸等。由于气候寒冷,多年来冻土中的碳只有积累而没有释放,导致其土壤中碳含量很高。
由于气温上升,冻土层会变薄,甚至完全融化。冻土融化,西藏高原土壤中隐藏的碳就要释放出来,这几十年全世界减排温室气体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为乌有。科学家称冻土融化和碳的释放,为定时炸弹。冻土中碳的释放,又加速了气温的上升,气温上升又促进了冻土融化和碳的释放,这样进入一个恶性循环。
2015年3年23日世界气象日,中国气象局局长郑国光发表了题为《科学认知气候关注气候安全》的致辞,指出:上世纪中叶以来中国的气候发生了显著变化。郑国光认为,气候变化对中国影响巨大。小麦、玉米、大豆等主要农作物单产下降,主要河流径流量减少或变化不稳定,水土流失、生态退化、物种迁移等生态恶化程度加深,大气环境容量降低,风能和太阳能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受到制约,青藏铁路、三峡水库、南水北调、西气东输、三北防护林等重大战略性工程的安全生产和运营遭受严重威胁。中国面临的气候变化和气候灾害风险可能进一步加剧。
为什么郑国光要说气候变化影响到青藏铁路、三峡水库、南水北调等重大战略性工程的安全生产呢?青藏铁路是建造在西藏高原的冻土带上。一旦冻土融化,土壤就像沼泽地一样,没有承载能力,青藏铁路需要重新选线和重新打地基。气候变化将影响中国极端气候的分布、强度和出现频率。比如暴雨强度比以前更大,出现暴雨的频率比以前更高,这样作为三峡水库、南水北调工程设计的气候水文资料发生了根本的改变。按照过去的资料,这样的工程设计可能是安全的。但是在新的气候条件下,这样的工程设计可能就是不安全的。
水库大坝工程后面的贪婪
李治国等在《西藏年楚河满拉水库上游冰川变化及其影响》一文中已经明确指出了冰川变化会给满拉水库大坝工程带来巨大的风险。而且预测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溃决与预测滑坡相比,要困难很多,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像科学家根本没有料到阿里的冰川会发生塌落一样。
为什么满拉水库大坝工程的决策者会不顾这些巨大风险而冒然建设这个工程呢?为什么决策者要在西藏高原建设这么多的水库大坝工程呢?这是因为贪婪,要钱不要命。由于水库大坝工程建造,使得大量钱进入了利益集团的口袋中,而失去生命的、要承担灾难风险的,却是另外一群人,他们不属于这些利益集团。
满拉水库(网络图片)
具体到满拉水库大坝工程,则是要控制农田灌溉面积40万亩,其中的25万亩土地需要新开垦出来,并配套灌溉渠道和设备。由于西藏高原的气温上升,农作物的生长上限也随着上升。从理论上说,气温每上升0.6摄氏度,农作物生长上限的高程上移100米。中国政府和西藏自治区政府把气温上升和可耕种农地的扩大作为西藏生态环境变好的这个最重要指标来评估。通过水库大坝的建设,把汉族人的农耕、灌溉生产方式以及定居的生活方式,推广到西藏高原,去取代藏族传统的游牧文明。这不但是经济上的贪婪,而且还是文化上的野蛮,所以他们是不顾一切生态环境后果的。
阿波罗网孙瑞后报道
来源:阿波罗网孙瑞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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