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18日星期六

狱中书信! #尹锡悦 关押后首发声

韩国总统尹锡悦去年12月紧急发布戒严,涉嫌主导内乱罪,稍早高位公职者犯罪搜查处(公搜处)已经向首尔西部法院声请羁押,预计明(18)日下午进行审理。在此之际,尹锡悦也透过律师曝光“狱中信件”,感谢支持者们热忱的爱国心。

根据《韩联社》,目前尹锡悦仍关押在位于京畿道义王市的首尔看守所,随著公搜处今(17)日下午向首尔西部法院声请羁押,尹锡悦也透过律师尹甲根于下午6时15分对外公开狱中信件,安抚支持群众,“我在狱中过得很好”。

尹锡悦在书信中表示,“各位国民,您们还好吗?虽然有点不太方便,但我现在在看守所过得很好。回首过去总统就职典礼演说、三一节与光复节纪念典礼致词、国民谈话,我再次阅读过去以来曾对国民说过的话,并抚平情绪,回首过去的国政经营方式。”

尹锡悦在信中鼓励支持者,“许多国民们走上寒冷的街头,为了这个国家奋斗,您们的声音我都听到了!对于国民们热忱的爱国心,我真心表达感谢。”

另一方面,公搜处也于稍早公开决定声请羁押尹锡悦的理由,认为尹锡悦所涉嫌的主导内乱罪与滥用职权罪,其犯罪情节重大,且恐有再犯可能,因此决定向首尔西部法院声请羁押。

20250118074933651.jpg韩国总统尹锡悦稍早透过律师公开狱中书信内容。(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来源:ET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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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 驾到, #FBI 率先关闭这部门

美国联邦调查局FBI)16日证实,已于2024年底关闭了多元与共融办公室(Office of Diversity and Inclusion,ODI),候任总统川普闻讯后上网发文,要求FBI保留所有关于该办公室的记录。

新闻周刊报道,川普已承诺要在第二个总统任期取缔多元、平等、共融(DEI)措施。因为保守派施加的压力,一些企业组织也已在近几个月停止了多元计划。

根据此前新闻,麦当劳,丰田、Meta、亚马逊沃尔玛等公司正在放弃DEI政策的承诺,或是重新命名。FBI关闭ODI就发生在川普重返白宫之前,也是第一个做出此举的政府机构。而川普本人与他提名的FBI局长巴特尔(Kash Patel)长期以来批评各个DEI机构,视为国家安全的干扰因素。

福斯数位新闻16日报道,FBI证实该局“在最近几周采取措施,关闭多元与共融办公室(ODI),2024年12月生效”。虽然FBI没有具体说明关闭的原因,但许多共和党人已对该局优先考虑DEI持批判态度,称此举已让国家安全蒙上阴影。

针对这项声明,川普在自家社交媒体“Truth Social”发文表示,“我们要求FBI保存与留住所有关于即将关闭的DEI办公室记录、文件和资讯”,直指该办公室“从来就不应该开设,而且如果开了,也早就应该关了”。

川普指出,“为什么他们在新政府就职的前一天关门?原因,就是‘贪腐’!”

20250118074800198.jpg华府联邦调查局(FBI)总部大楼。(路透档案照)

来源:世界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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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军 登陆断肠时! 强渡第聂伯河三角洲试图上岸 #乌军 用集束炸弹歼灭

作者: 謝宜哲

俄军登陆断肠时! 强渡第聂伯河三角洲试图上岸 乌军用集束炸弹歼灭(图/视频)

乌军最近袭击扎波罗热瓦西利夫卡的1个基地。翻摄自 NOELREPORTS X账号

近日俄军试图登陆赫尔松地区的第聂伯河三角洲岛屿,但他们的行动被乌军使用的常规炸弹和集束炸弹击溃。

X账号“NOELREPORTS”今(17)日发文表示,乌克兰第40海防旅使用常规炸弹和集束炸弹,消灭试图登陆第聂伯河三角洲岛屿的俄军。相关影片中的水面因受到炸弹攻击而掀起许多水花,陆地也因遭受炸弹攻击而产生烟雾,显示乌军打击范围多么广泛。

受到猛烈炸弹攻势的俄军,有些因受伤而剧烈扭动身体,有些因受重伤而艰难爬行,还有些直接在袭击中丧命,一动也不动。

除了击溃赫尔松俄军登陆部队外,乌军最近还袭击扎波罗热瓦西利夫卡的1个基地。相关影片显示,俄罗斯人在一片混乱的现场抱怨,乌军轰炸机摧毁了他们的所在地。

从建筑内部一片杯盘狼藉和现场遍布大量砖块及碎片可看出,乌军轰炸机的攻势非常凶猛。

另外乌军最近还摧毁俄军装甲车。X账号“MilitaryNewsUA”指出,乌克兰进攻卫队“Pomsta”的边防司令部快速反应部队“Feniks”,在库德尤米夫摧毁俄军装甲车。相关影片显示,俄军装甲车一辆接一辆在乌军无人机的精准打击下爆炸。

俄军登陆断肠时! 强渡第聂伯河三角洲试图上岸 乌军用集束炸弹歼灭(图/视频)

乌克兰进攻卫队“Pomsta”的边防司令部快速反应部队“Feniks”,在库德尤米夫摧毁俄军装甲车。翻摄自 MilitaryNewsUA X账号

20250118063255819.jpg近日俄军试图登陆赫尔松地区的第聂伯河三角洲岛屿,但他们的行动被乌军使用的常规炸弹和集束炸弹击溃。图:翻摄自 NOELREPORTS X账号

20250118063255788.jpg近日俄军试图登陆赫尔松地区的第聂伯河三角洲岛屿,但他们的行动被乌军使用的常规炸弹和集束炸弹击溃。图:翻摄自 NOELREPORTS X账号

20250118063255784.jpg近日俄军试图登陆赫尔松地区的第聂伯河三角洲岛屿,但他们的行动被乌军使用的常规炸弹和集束炸弹击溃。图:翻摄自 NOELREPORTS X账号

20250118063255205.jpg乌军最近袭击扎波罗热瓦西利夫卡的1个基地。图:翻摄自 NOELREPORTS X账号

20250118063255179.jpg乌克兰进攻卫队“Pomsta”的边防司令部快速反应部队“Feniks”,在库德尤米夫摧毁俄军装甲车。图:翻摄自 NOELREPORTS X账号

来源:新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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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17日星期五

惊到! #中共 还没官宣 #联合国 抢先一步刷屏

2024年全国新生儿人口总数,咱们还没有官宣。

但是联合国的预测已经抢先一步刷屏了——

近期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2024版》发出预测,中国2024年出生人口预计882万人。

虽然咱们这边还没官宣,但一琢磨预测机构的title,很有可能大差不差。

如果真是这么个数,那就意味着比去年的902万还少了20万!

这两天瞅了一眼论坛、贴吧和微博,看到很多人吐槽——

有的说:“龙年出生的宝宝就是龙种吗?搞不好是龙民工!”

有的说,“按理讲中国人有属相偏好,可是龙宝宝出生人口并没有反弹啊?”

其实这话说得也不一严谨——

如果新生儿数量真是880多万,那肯定是反弹过的结果!

你想,假设没有龙年光环在,很可能连880多万都没有。

20250117081420143.webp这事儿不是危言耸听,根据目前已知的确切数据:2024年上半年,全国新生儿总数大约是427万;

而2023年上半年,全国新生儿总数还有433万,龙年上半年出生人口比兔年少了6万!

再往前呢?2022年上半年,全国新生儿数量是523.24万,比2023年多了毛90万。

你注意啊!当时全国老少爷们儿口罩还没摘,克戎正满街抓壮丁呢…

所以你再回过头来看2024年上半年的人口出生情况,龙年光环已经使老大劲了!

这还没完,再跟大家分享两组数据——

2023年,中国902万新生儿中,二胎占比38.9%,三胎占比15%,两者合计约为54%。

也就是说,二胎三胎的出生比重明显多于一胎新生儿比重。

这典型的新客户发展不出来,只能老带新。

再来看结婚情况怎么样呢?

2023年,全国登记结婚为768.21万对。

尽管较2022年有所上升,但2019年后普遍都是在1000万对以内。

这也就解释了为啥这两年一胎出生率一直跑不过二胎、三胎。

如果不出意外,2025年出生人口数据也好、登记结婚人数也好,都有可能继续下行。

这是大势所趋,不出意外的话几乎无解。

但是,积极的一面也不是没有——

2024年新生儿数量整体没反弹,对于龙宝宝的成长来说或许是好事。

最显而易见的红利,体现在升学考学方面,跟2016、2017年出生的孩子相比,尤其如此。

像2016年,伴随着二胎放开,全年的新生儿人口有1786万,到2017年,全国新生儿人口总数达1723万。

这两年加一起,大约有3500万新生儿,放现在看相当于4年的出生总和,可能还带拐弯儿。

这意味着2034、2035两年,高考人数很可能达到相当长一段时期内的巅峰。

相比之下,这两年出生的孩子数量只有二胎刚放开那几年的1/2强,升学的竞争压力必然会小很多。

不是因为我家有龙宝宝我这么说,现实数据在那摆着——

升学压力一定会比之前小太多!

但是你注意,我一直在说的是升学压力小,始终没提就业压力这回事儿。

你说会不会龙宝宝到时候高中无分流、100%念大学,然后成为“大学生龙民工”呢?

那就不是出生人口说了算,得是当时的经济环境说了算了…

“当前的人口形势是未来楼市最大的利空。”

甭管看社交app还是线下听人聊天,这句话已经有了人传人的迹象…

客观来讲,相信这话的老铁,跟相信“长期看人口”的老铁,本质上是同一群老铁。

乍一听上去没毛病,但仔细琢磨还是有瑕疵。

真实情况是,当人口进入存量时代,对于某些地区、某些城市来说,生出来都少人似乎远不如迁过来多少人重要。

而这样的人口流向,对塑造未来的房地产市场基本面必将起到决定性作用。

具体表现可以参考以下这么几点——

首先,人口形势对高能级城市主城区楼市的影响,更多为短期的、情绪上的。

这个结论,是我们参考了人口流入形势与供应库存情况两项核心指标后得出的。

目前2024年的数据还没出来,我们看2023年的情况也能一目了然——

20250117081420221.webp有29座城市处于常住人口大于户籍人口的状态,可被判定为“长期净流入”。

其中,外来人口占比超过60%的城市有2座、外来人口占比在30-60%的城市有10座、外来人口比重在20-30%的城市有6座。

从长线来讲,当前的人口出生形势,对于上述城市的影响总体呈自高向低降幂排列。

远的不说,从2020年以后的年均人口净流入情况看,外来人口总体占比靠前的城市中有相当一部分城市净流入人口依然位居前列。

当然,我们还需要着重参考供需基本面的情况。

自九月下旬高层组合拳密集打出之后,全国各地纷纷采取行动积极响应“去库存”。

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绝大多数强二线以上城市的供给“堰塞湖”均有不同程度的拆解,像东莞、郑州、苏州、佛山、南京等二线城市,截至2024年底狭义去化周期都已回到18个月以内;

二是包括深圳、青岛、重庆、无锡、东莞等在内的一批一二线城市,2024年均大幅降低了增量宅地供应规模,平均来看,相当于将长期库存规模压缩了9个月甚至更久。

具体去库存与止跌企稳情况可详见下表——

20250117081420521.webp20250117081421986.webp尤其是有望在2025年内实现率先回稳的城市中,未来真正受到人口出生下行冲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此我们可以很笃定地讲——

“人口出生率下滑”因素,对这些城市房地产市场的冲击,更多只是短期的、情绪化的。

但是,有一点务必引起高度重视:即便是高能级城市,未来远郊新城很可能再也回不到曾经的高点了。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当我们谈及核心城市房地产市场的时候——

大概率只是包括城市核心区域,其上限包括能与主城区连成一片的近郊新区。

譬如类似杭州的余杭区、萧山区,南京的江宁区、浦口区这种,已经到极限。

相比之下,99.99%的远郊新城和飞地式新城都需要格外小心!

当前的城市化率很快就要看齐发达国家均值,且绝大多数一二线城市的基本框架已经基本定型。

增量人口涌入那样的地方,无论是就业机会还是公共配套,大概率可能不及低一档次城市的核心区。

这就意味着远郊新城或飞地型新城与主城区之间的断裂带很难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得到弥补。

在城市化高速发展的时代,这类远郊新城之所以能够在某段时间内乘风而起,本质上就是高能级城市、高收入城市缺失的产物。

现如今,伴随着人口出生率整体下行、城市化率走向瓶颈期,远郊新城进一步扩张的前提已经不复存在了。

另一方面,诸多大城市的远郊新城新房、二手房库存目前均面临着庞大的“堰塞湖”压制。

我们来看六座典型城市主城区与远郊区新建商品住宅的去化表现吧——

广州:主城区平均约16个月,远郊区平均约26个月;

深圳:主城区平均约6个月,远郊区平均约90-168个月不等;

杭州:主城区平均约6个月,远郊区平均约24-37个月不等;

宁波:主城区平均约10.8个月,远郊区平均约27.6个月;

南京:主城平区均约10个月,远郊区平均约22-24个月不等;

成都:主城区平均约8.2个月,远郊区平均约22个月;

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一二线城市主城区和远郊区的库存去化周期呈现出比这还要严重的剪刀差。

核心城市中心城区这几年经历了一轮深度调整,或许有一天价格还能涨回历史高点…

这些大城市的远郊区呢?恐怕没那么乐观吧?

未来,当我们自驾游农家乐的时候,路过某些城市的远郊区——

或许还能看到成片成片的高层住宅楼,但是大概率没多少人住…

朋友!当你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这正是人口下行、城市化率换轨的印记。

伴随着新生儿的逐年减少,还有一件事必然发生——

老破小书包房真的要翻篇了!

咱们在前不久的稿子里也曾经提到过:这类住宅大多建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远的甚至还有五六十年代的。

不是比我岁数大,就是比我爹岁数大,这类房子你让我闺女住,20后的小孩117%看不上。

所以,它唯二的作用就是——

解决低预算家庭的自住问题(比租房子强),以及解决鸡娃父母的书包执念。

但一个残酷的真相却是:这类老破小书包房将来大概率会变成新的中产返贫套餐!

一个最为显而易见的原因就是:随着新生儿减少,年轻人生育意愿持续走低,未来的教育资源很可能不像八零后、九零后成长过程中那么稀缺。

再加上大学片划分与优秀教师流动岗的新规则之下,昔日优质书包的固有梯队大概率会被瓦解。

这样一来,至少买入旧规则下书包房的必要性和确定性就会大大走弱。

如果在未来,年轻人的生育意愿进一步走低,且这帮年轻人本身就看不上这样的老破小,你转手还能卖给谁呢?

你可能会说:“一定会有低收入群人涌入城市里,碍于整体预算考虑这样的房子呀?”

朋友!你那不是跟国家队的保障房抢客户吗?我还是那句话,你抢得过吗?

老旧书包房大多位于城市中心,虽说宅地寸土寸金,但新增供应真的凤毛麟角。

这么个情况持续下去,卖地的收不上钱、买地的赚不到钱、买房的内心纠结、只有老破小房东是既得利益者。

放心,前面那仨,哪个都比老破小房东胳膊粗、力气大。

随着好房子不断普及,人们对于居住品质的要求越来越高,未来大概率会是:新房、次新房供应量较可观的教育强区,整体教育质量会逆势而上,颠覆就有的书包房格局。

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现在已经在许多一二线城市里发生了。

而且,这个趋势几乎是不可逆的。

几乎每年年初,经济增长数据、人口出生率、房地产表现数据都会成为全国人民热议的焦点。

这个事儿无可厚非,毕竟每一项都是既关乎国计民生,有关系到你我的钱袋子。

热议,再正常不过了。

来源:大碗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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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16日星期四

70万俄军为何拿不下乌东四州? 专家:这3场战役失败错过先机…….

作者: 楊祖宇

20250116223425192.jpg针对为何俄军出动70万兵力,花费近三年却仍无法占领乌东四州,有中国专家分析认为,战争初期三场战役的施力很可能主要原因。图为基辅郊区的乌克兰军人手握火箭推进榴弹,准备应战。图:达志影像/路透社(资料照)

俄乌战争开战至今已经快满三年,当初宣称将以“闪电战”拿下基辅的俄军,至今仍在乌东地区与乌军交战,距离“占领乌东四州”的目标仍遥不可及。有中国专家分析认为,俄军投入70万名兵力却始终无法达成目标,背后的原因可能与“三场战役的失利”有关。

《腾讯网》国际专栏作者“地理热叭”表示,美军当年参与波斯湾战争时,仅出动了50万名兵力,即使加上其他国家的盟军也刚好70万,与此次俄军入侵乌克兰派出的兵力相当。然而,美军与盟军只花了42天就成功达成战争目标,但俄罗斯花了近三年的时间,却迟迟拿不下乌东四州,双方在战争的表现上有着巨大的差异。

“地理热叭”指出,对比起美国攻打伊拉克,俄罗斯攻打乌克兰不但距离较短、方便补给,双方战前军力差距也十分悬殊,乌克兰国内甚至有亲俄份子协助,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理论上应该要“十分轻松”。“地理热叭”认为,俄军之所以无法达成美军那样“辗压式速战速决”的最主要原因,与战争初期的3场重要战役失败有着直接的关系。

20250116223425937.jpg由乌东四州所组成的大顿巴斯地区。图:翻摄自X

“地理热叭”称,第一场失败的关键战役,安托诺夫机场争夺战。“地理热叭”表示,虽然在俄乌开战后,乌军全国20万兵力就几乎集中到乌东地区,但当时基辅仍有第72机械化步兵旅、第80空中突击旅、第95空中突击旅以及乌克兰国民自卫队等,总计约一万名兵力,但俄军仅派遣300名精锐空降伞兵执行占领机场的任务。最后,250俄军伞兵在乌军人数辗压下牺牲,俄军后原部队也因无法降落被迫返航,让俄罗斯错失“拿下基辅”的大好机会。

第二场失败的战役,就是俄军攻占基辅的行动。“地理热叭”指出,虽然俄军没能成功夺取安托诺夫机场,但仍以大量优势兵力逼退乌克兰守军,俄军甚至一度逼近基辅城下。然而,在抵达基辅门口后,俄军并没有开始攻城,而是选择原地驻扎,且保留基辅与西方国家波兰的连通道路。最后,大量北约国家援助的军事武器透过波兰输送到基辅,驻扎的俄军也被迫撤退,甚至在撤退的途中遭乌军伏击,导致非常严重的损失。

20250116223425877.jpg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距基辅市中心40公里外的安托诺夫机场遭战火破坏后的卫星空照图。图:翻摄ImageSat Intl.推特

第三场失败的战役,则是俄军攻占哈尔科夫行动的失利。“地理热叭”表示,当时乌军以声东击西的战术,假装进攻赫尔松地区,实际上却派兵攻打哈尔科夫。虽然当时哈尔科夫地区有约3万名俄军士兵,但因缺乏应战准备,遭乌军袭击后原地溃散,乌军甚至一路追击到赫尔松右岸地区,让俄军面临的大量的损失。

“地理热叭”总结认为,俄军之所以会在上述3场战役中失败,背后的理由很可能是“过于轻敌”。“地理热叭”称,乌军在开战初期仅有20多万兵力,俄军则拥有110万兵力,双方差距接近五倍。然而,俄军开战初期却只投入20万兵力进攻,充分展现了轻视乌军的心态。

20250116223425531.jpg根据美国《1945》网站数据,截至2024年底,俄军已损失约4,000辆坦克,相当于20个装甲师的战力(示意图)。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另外,“地理热叭”指出,仅派300名伞兵试图占领安托诺夫机场的行为也是一种非常典型的“轻敌表现”。最终,在乌克兰多轮征兵以及北约国家源源不断的军事援助下,得以与俄军在乌东地区僵持,双方也透过激烈的战斗相互消耗对方的资源,等待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20250116223425742.jpg在战场中前进的俄军。图:翻摄自铁血战史

来源:新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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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厂光环,在 #相亲 市场行不通了吗

200元一次的相亲费,上万元一次的内部局,过去几年,江浙沪独生女葛莉为了能接触到更多的单身大厂中层,掏了近10万元。

曾经,对于家境中等偏上的葛莉来说,30岁左右,在大公司工作的大厂中层,是最好的“另一半”选择。这些大厂人往往毕业于985、211,在家能包住育儿的“里子”,年包普遍拿到百万级别,在外也挣足了“面子”。

只是,和葛莉先后接触的两名大厂P8,都在去年被裁。葛莉眼看着他们的朋友圈从晒出国外旅游照到积极求职,约会地点也从日料店变成了咖啡馆,不再稳定上升的大厂中层,让葛莉打起了退堂鼓。

而当葛莉得知一位嫁给大厂P7去年刚刚生产的朋友,因为丈夫面临裁员压力,被通知产后5个月就要返工时,她迅速开始接触在央企和外企工作的朋友。“尽避央企需要熬资历,但年薪也不错,外企工作相对轻松,更顾家。”大厂人被她排除出了相亲名单。

当大厂们开始和裁员、降薪、996持续绑定,大厂title加身的大厂人,在相亲市场的光环也变暗了一些。

早在2023年,有媒体报道“大厂代发相亲贴”的新闻——收取费用,在大厂内网代发征集相亲对象的帖子。在彼时的报道中,这种代发的费用在40元到188元不等。字母榜(ID:wujicaijing)查询发现,如今在小红书、闲鱼等平台发布相关内容的,报价似乎有所下降,价格普遍在50元左右,100元以上的已经很难找到。

北京某会员制婚姻中介则告诉字母榜,此前他们甚至会花钱买几名挂着年薪百万title的大厂程序员,只为钓到愿意花5万元年费的高级客户。但过去一年,女性客户总会询问这些大厂程序员“是否有心脏病?体检情况如何?”,相较之下,拥有京户的高校老师、外企小领导成了香饽饽。

正在频繁相亲的大厂员工吴孟也感受到了变化。五年前刚进入大厂时,父母在老家张罗相亲,仅有一次被“骗”着参与时。相亲对象是老家一位刚进入体制内工作的女孩。在介绍自己年薪40万的时候,他难以忘记女孩脸上羡慕的神情。彼时,在普遍月薪3-5K的老家,在大厂哪怕最普通的40万年包,也意味着体面的工作、丰厚的收入。

但去年过年,当父母再给他安排相亲时,坐在对面的小学老师听到年薪后,立刻追问吴孟年包是否包含股票、年终奖,北京,在小镇相亲市场,大厂人高薪之下迟迟兑现不了的期权,一拖几个月的年终奖,似乎远远不如握在手里的收入实在。

在社交媒体上,“避雷大厂相亲对象”类的经验贴也不在少数。“雷点”主要集中在几处:工作太忙、太爱说教/画饼、太过自信、太过结果导向,而具体到程序员等特定工种,则离不开秃顶和身体健康状况……

将时间往回推六七年,遍地是大厂员工的造富神话,加班加点还被当作勤奋的标志,能说会道还被认为是一个人的亮点,也不太会有人纠结“年薪百万”背后到底多少是基础薪资,多少是期权和年终奖。

如今,“对大厂祛魅”“大厂裁员”“大厂内卷”,当相关的话题不断被讨论,大厂人在相亲市场的吸引力也随之迎来下降。

A

大厂人明显感觉到自己在相亲市场上的“地位”变化。

去年,已经32岁的张霖在北京某婚恋中介注册。大厂P7、年薪百万的他尽避外貌条件一般,“身高170,体重140”,但中介几乎每周都能为他安排4-6场约会。约会对象则大都是北京某体制内的女科员,高校的年轻女老师,年龄都至少小张霖5-7岁。

有时因为加班,张霖经常需要将周末的3-4场约会减少到一场,每个假期,张霖的日程表都排得满满当当。

只是随着大厂裁员的消息越来越多,表演性加班让他几乎每天都在10点后离开公司,张霖发现,给他安排的约会越来越少,见面时,“裁员、降薪”也变成了对方单刀直入的首要问题。

“现在大厂太不稳定了,你考虑转去央企吗?”最近和他接触高校老师直接问张霖,这让他有些窘迫。一个月后,张霖就刷到了对方和一位国企小领导确定关系的朋友圈。不到半年,张霖的受欢迎程度,似乎在一夜之间随着大厂的去魅一起变成了泡沫。

去年过年回到家,父母没有提前打招呼,就为吴孟安排了一次相亲。

硬着头皮前往的吴孟倒不是不想相亲,事实上,快三十岁的吴孟,过去5年辗转在不同的大厂,对成家有了向往。

而在他的老家,一个安徽小县城,相亲——尤其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就是价值匹配的过程。吴孟和相亲对象在见面时很快就谈到了工作和经济情况。吴孟得知,对方是一个小学老师,年龄26岁,每个月到手工资三千多,名下早有了家里配好的一辆车和两居的房子,生活很自在。

当吴孟介绍自己年薪60万的时候,对方立刻追问:“是包含股票和年终奖吗?”这把他打得措手不及。吴孟报的是税前年薪,其中包含年终奖的四薪。得知他每个月到手工资只有3万多元的时候,在北京也没有房产,还在租房住的时候,对方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吴孟知道,就算自己想要继续发展,对方大概率也是不会看上他的。自己家境一般,对于求稳成为风尚的老家来说,吴孟的薪水尚未高到能抗住失业的风险,手里又没有任何固定资产,“不算有钱却没闲”,吴孟在老家的相亲市场并不受欢迎。

林晓今年即将跨过30岁的坎,在腾讯做运营工作的她。虽然每个月到手也能有4万元以上,她每个月的房贷车贷加起来将近3万块,一个人生活没问题,但攒钱的速度也并不快。

而随着大厂裁员新闻几乎在抖音、快手每天都能刷到,父母的焦虑在这几年指数上升,林晓也感受到了来自相亲市场的冲击。

当她第一次收到媒人发来的相亲对象资料的时候,还是崩溃了。

那是一个38岁的离异男性,有一个10岁的儿子。那张照片也很刺激林晓:巨大的啤酒肚将红色的毛衣撑得圆滚滚,发际线后撤得很厉害。她抬头看了看镜子里体脂率保持在20%的自己,鼻子酸了。

高强度996的工作让林晓被质疑是否能兼顾家庭,而“朝不保夕”,随时可能失业,则让林晓成了相亲市场的最底端。

她给妈妈打去电话,本来是想控诉一下媒人,却受了一番批评。“你以为你21呢”“有车有房还养不了你吗”“你到底想要啥”“不要天天看偶像剧”“公司再大又不是你的”……一番唇枪舌剑,林晓没有赢,挂掉电话哭了起来。

B

这样的情况,张霖、吴孟们都认为放在几年前不会发生。

支撑起大厂黄金单身汉这场泡沫美梦的,是大厂业绩的连年攀高,打工人毕业进大厂、几年内就能年入百万的造富神话,结婚找大厂人,曾经是相亲市场流行的叙事。

这一点赵羽希深有感触。她是所谓的“江浙沪独生女”,父母做珠宝生意,家境殷实,且年龄小,即将满25周岁。父母让她不用着急结婚,倒是她自己有早早以结婚为目的物色男嘉宾的想法,父母婚姻美满,组建家庭也成了她的愿望。

在上海一家小的电商公司工作的她,自己主动相亲,有时候朋友也会帮她介绍那些“市面上不流通的”男士。

有一次赵羽希和朋友介绍的大厂中层见面,对方“就是想找一个家境稳定的独生女,能和他内外配合组建一个家庭”。而开列出的条件也的确不错,35岁左右,年薪据说有150万。只是那天由于对方工作忙,赵羽希在餐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聊了半个小时之后,对方语速很快,除了解释自己今天一共有多少个会议,正在进行的项目遇到了什么样的卡点之外,也质疑了赵羽希“工作和生活平衡”的观点以及她刚刚月薪过万的收入。

“年薪百万的大厂中层,都是有人排着队约见面的。”

赵羽希的困惑和不适,葛莉可以解答。

同样作为江浙沪独生女,葛莉看重的是大厂中层高学历背景带来的知识涵养,还有百万年薪保证小家庭的生活水平。

大厂的疯狂增长让这些大厂中层往往比同龄人更快拿到年薪百万,年纪轻轻就能在北京、上海拿下学区房。“同样的30岁,在体制内工作的刚拿到北京户口,在大厂工作的已经有机会跳到P7,北京的房子稳定还贷了。”在葛莉看来,这些大厂人们往往聪明且努力,只是也有些傲慢。

在葛莉和大厂人相亲的近两年,只相亲27岁以下女生的大有人在,开口就需要女方婚后辞职在家全心带娃的也不在少数,“卡颜值、卡身材、卡家境”,百万年薪让这些大厂人们手机里躺满了等待约会的相亲对象,也让他们多了挑剔的底气。

吴孟还记得自己此生的第一次相亲,那是在2019年,他刚从一家小鲍司跳槽到百度。毕竟那会儿刚过25岁,吴孟想过脱单,压根没想过要相亲。

过年回家,父母让他去见一个“老同事家的孩子”,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他请教。吴孟没有多想,毕竟进入百度之后,他的父母特别自豪,逢人就说这件事。

结果坐在饭桌上,吴孟才发觉这是场安排好的相亲。女孩子来自体制内,刚刚参加工作,做办公室文员,家里条件不错,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婚房。

当听到吴孟的年薪有40万的时候,她的表情相当夸张,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当时觉得挺没劲的,我这分明是白菜价,而且和她其他方面也没聊到一块去。”吴孟只是走了个过场,甚至回去还和父母表明了未来五年不会相亲的态度。

现在想来,吴孟也有点后悔没有趁“好时候”早早把婚事解决了。如今,他自嘲是“大厂凤凰男”:家境一般,收入和同行相比也很一般,没什么成就,有车没房,年薪不到百万,这时候再进入婚恋市场就宛如“地狱模式”。

但是他也不认为只有自己在“地狱模式”里,那些“卷生卷死”积蓄丰厚的,或者是早早爬上中层位置的大厂人,也会有他们自己的烦恼:“他们的择偶标准一定是比我更高的,在那个标准里对方的挑剔也会是类似的。”

C

变化在相亲市场发生。

葛莉去年年底告诉婚恋中介,她今年不准备再见在大厂工作的相亲对象,特别避雷程序员。

只因她有一位嫁给某大厂程序员的朋友,去年聚餐时,发现对方因为工作压力“头发掉的不成样子,人也浮肿了一圈”,体检状况更是不佳。葛莉判断大厂工作早已是高危职业,大厂增长本身陷入迟缓,高P们也上升无望,有随时可能被“广进”走人,大厂工作早已不适合作为相亲的加分项了。

葛莉转向央企或外企的小领导。对她而言,央企工作尽避年纪轻轻就“局里局气”,但贵在稳定,收入也不低,外企工作则能更好地平衡工作和生活,都是相比大厂人更好的选择。

吴孟在去年过年和那名小学老师相亲过之后,家里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一年之内你自己要是找不上对象,就全听我们的。他目前最困扰的就是即将到来的过年,该怎么和家人争取包多时间。

他也“复盘”了一下,自己过去的十个月一共见了十个相亲对象,其中两个让他特别不快:“一上来就和我聊裁员,不晦气吗?”但还有两个有发展的可能性,只是一个老是戏谑他的“大厂味”,另一个因为他太忙太远而退缩。“这样看下来,继续尝试还是有希望的。”

进展相对顺利,吴孟觉得是因为自己找对的“赛道”:他坚决地绕开大厂“同行”,因为自认“大厂凤凰男”,他判断在大厂里找会是事倍功半的效果。

大厂人找大厂人,似乎的确是一个路子。根据《中国妇女》杂志援引互联网人群婚恋社交平台“小对象”的调查问卷结果,互联网大厂员工单身比例高达85%。近几年,也有极具针对性的平台出现。如社交媒体上广告颇多的“二狗”,深入人心的一个标签正是“用户主要为互联网大厂员工等”。

吴孟和林晓觉得,周围单身同事的比例可能没有到85%那么高,但也不会低。林晓组里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是已婚的,三个是“玩咖”,其余的好像从来没提及过婚恋一类的事情。

但大厂人和大厂人的搭配似乎又不如想象中那样多。

林晓曾经有过两任“职场恋人”,都是在工作中接触到的其他部门的同事。“确实会更有共同语言啊,但是也会侵蚀平常的生活嘛,下班也跟上班似的。”林晓还记得和大厂对象会不自觉地聊到工作,吐槽也好,复盘也罢。除此之外,林晓还会因为对象年终业绩评级比自己高而难受很久——虽然不是一个部门,但她对男友的工作很了解,并不觉得自己差了一个层级。

于是她在婚恋对象的选择上,也和吴孟一样,比较坚决地“Pass”掉找大厂“同行”的可能。

新的一年,她准备自己在深圳相亲试试,毕竟自己不会给自己找38岁离异带娃还啤酒肚的男嘉宾。但是成功与否,她并不是特别在意,主要还是为了稀释父母的焦虑,一旦成功还可以作为一种反击。

就算不成功,林晓也不会再接受父母塞给自己的相亲对象:“找不到就不结,我本来也不稀罕在相亲里被当菜挑。”

来源:字母榜

退出中共党团队-化名小名都可以

这两年,我在 #大凉山 见证的“生与死”

作者: 易小荷

我的新书《惹作》今天正式出版,离《盐镇》至今两年了。

《惹作》易小荷著

这两年的大部分时间,我仍旧在行走,只是走得更远了些,去到了大凉山的腹心地带——所谓的东五县:昭觉、美姑、布拖、雷波和金阳,在群山间游荡、悬崖边行走、浓得化不开的云雾中寻路。

东五县是彝族人的土地,他们的世界“一边是神,一边是鬼”,越往深处去,越无法用汉语沟通。在那神奇的大地上,我时常处于失语状态,连比带划,抬起头四处仰望,这里的山和山之间纠缠重叠,仿佛世界的尽头。

不停地行走和采访,我和一个彝族姑娘的故事相遇了,她叫“惹作”,彝语的意思是“再来一个男孩”。

15岁出嫁,18岁生下孩子,几个月之后就服毒自杀了。她没有身份证,也没上过一天学,她没坐过火车,也从没走出过这片土地。她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是大数据上不存在的人,也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无名亡灵。

一切的缘起要说回到2023年6月,一位读者看完《盐镇》后给我留言:“谢谢你能看到那些底层的女性,但是中国地方之大,还会有更多被遮蔽的女性……”这句叮咛像是一只银铃,在我心中叮当作响,我摊开地图,一片绿色的等高线映入眼帘,那是大凉山。

我在四川出生长大,时常会看到戴着头巾、背着竹篓的彝族女人,在路边售卖草药、蔬菜或水果,表情总是怯怯的,很少开口说话。在城市里,她们几乎是隐身的,没人知道她们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却常有人对她们指指点点。

那些不负责任的评价是如此浅薄,我试图反驳,却发现自己除了看过一些彝区的风光照,听过一点毕摩和苏尼的传说之外,对彝族文化和风俗一无所知。看到那位读者的留言之后,我突然想去大凉山看看,最低程度也可以了解一下,那些穿百褶裙、戴银头饰的女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01

所有人都劝阻我,让我不要来“这个地方”,即使住在西昌的彝族人,居然也有相当多的人一生都没有踏足过东五县,没有和那些“高山上的人”喝过酒、交过心。

我一开始从西昌去了美姑,接着去了昭觉,几乎每件事情都不顺利:预订的酒店无法入住、约好的联系人无故失联……我坐上喧闹拥挤的乡村巴士,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这里居住的大多数人只会讲彝语,让我几乎无法跟当地人交谈,他们似乎也不愿意和我交谈。

有次提着零食去拜访一户人家,隔壁的大嫂悄悄地发出警告:“她是个坏人,是来拐小孩子的。”

美姑县城看上去和中国大多数的县城一样,只是这里好些年轻女性还习惯性地包裹着头巾。

昭觉县日哈乡这里像许多乡村一样,年轻人都外出求学打工,平日里只有老人和小孩。

我和一位彝族女孩的合影,她叫我“汉族妈妈”。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彝族孩子就要帮家里干活,汲水、砍柴、洗衣、煮饭……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在美姑、昭觉和布拖都一无所获之后,我才发现,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好好地讲这里的故事。环视四周,这是一片山势险恶、峡谷深邃的红土地,景色之独特,极为罕见,但我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所邂逅的外来者,就是一个攻读人类学博士的姑娘。

据说她的导师当初愿意招她,是因为去几内亚还是哪里,她可以忍受一个月不洗澡,很长时间连口水都没得喝的状态。我俩最大的缘份就是在布拖的火把节上找厕所,又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中抱头逃窜、各归其所。

我那时在昭觉的日哈乡的驿站待了两个多月了,发现自己被卡住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走去哪里,也不知道要不要留在这里。

驿站是木制的阁楼,窗户有若干缝隙和孔洞,每晚睡觉之前,需要把自己的某件衣服挡在黑洞洞的窗户上,即使如此,早上也总能被觅食的大黑猪吵醒。有天晚上睡至半夜,我在那张嘎吱作响的床上醒来,背上是被跳蚤咬的小绊瘩,手臂上是紫外线的晒伤,它们各有各痒,我胡乱地在身上狂抓了一气,站在窗前发了一会儿呆。

那个时候,我差点决定放弃,直到收到阿喜的邮件。

在驿站住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窗户都没有窗帘,所以视线清晰,能从那里看到各种被放养的小动物,颇有乡村野趣。

这里景色独特,温差变化也大,我四处走走、流连忘返,没有预料到,手臂竟会被紫外线灼伤,一到夜晚就奇痒难耐。

02

阿喜是一个眼神清澈的彝族姑娘,那时候27岁,在大学读研究生,我们在日哈乡的驿站相遇,她来参加侯老师举办的人类学短训营,而我是无意中闯进去的。

我们一起给小孩子梳头,给她们讲故事,陪她们玩游戏,所以她知道我不是人贩子,她说过她们那个地方特别偏远,(她在信里告诉我)她的家乡有许多女性故事,有些让人微笑,有些让人叹息,还有一些,足以使人失声痛哭。

接到邮件的时候,我正在昭觉,那时暴雨刚停,我换下沾满泥点的鞋子和沦陷的裤子,冲上一辆拥挤的乡村巴士,勉强混了个位置,左边是一个大竹筐,右边是一个更大的竹筐,脚下还有一只被捆住双脚的鸡,它似乎把我的鞋当作某种食物,过一会儿就伸嘴啄一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看到了这一幕,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像是在骂那只鸡,也像是在骂我。

车窗外就是悬崖峭壁,几十里绵延不绝,每到转弯之处,我都会忍不住倒吸冷气,甚至还想回头看看我的灵魂追上来没有,而每遇到一个巨大的泥水坑,汽车笨重地吭哧一下,那位粗犷豪迈的本地司机也都会咒骂——“天啦,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不敢接话,只是紧张地盯着她的后背,生怕影响她的情绪,万一有什么闪失,这一车的人,连同那只鸡,甚至那些竹筐,就算彻底交代了。

我要去的是阿喜的家乡,雷波县的瓦岗镇,一个在地图上很难找到的地方。在那之后的九个月,我一次次往返于深山中那条崎岖之路,在那里寻找、探访、挖掘,阿喜没有骗我,在那片极少有外人涉足的寂静之地,确实有无数惊心动魄的故事,就像那首凄美的彝族歌谣《阿依阿芝》。

在这片深山密林之中,这首歌已经传唱了几个世纪,女孩们唱着这首歌长大、出嫁、成为母亲,在火塘边教会自己的女儿,最后唱着这首歌死去、烧成灰烬,不留半点痕迹,这向死而生的歌声震天动地,却几乎不曾被世界听见。

通往瓦岗的路,路旁就是万丈悬崖。

瓦岗被众高山包围,阿喜说“天空和河流把这里锁死”。

03

瓦岗镇的故事大多与死亡有关,有一天我和苏依呷、阿喜几个人上山收完苞谷,车开回瓦岗镇路口,才发现只半天工夫,因为暴雨,一条浅浅的小溪流水量暴涨几倍,泥土、树枝和黏稠的冲积物混杂着泡沫漫上了道路。大卡车都不敢开过去,只能停下来等待。天色晦暗,耳旁全是膨胀了数倍的水声。

这时对面来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完全无视溪水暴涨的情况,试图涉水通过。“不要过来!”我们大声阻止,男人充耳不闻——也有可能水声太大听不见,连人带摩托车涉入水流,没想到山洪一把就把他搂住。摩托车转瞬在我们眼前消失不见,吓得我们赶紧跳下车来大喊对面的人帮忙,营救了半天,万幸男人被路口的管子挂住,算是捡回一条命。

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启示,生与死的界线在此地如此稀薄。此后我听闻了许多匪夷所思的死亡,牧羊人被冰雨冻死,小伙子被蛇咬死,花季女孩跳崖殉情……有一天,我乘坐苏尔古的车前往瓦曲拖村,途中他停下车指着不远处:“看到那棵树了吗?有一对恋人就在那里上吊自杀了。”

让我震惊的,还有他们谈论死亡的那种方式:平淡、轻松,甚至还带一点幽默,就像在谈论午饭或天气。要过很久我才能理解:在世界尽头,其实并没有人真正的死去,他们只是去了兹兹普乌,那是先灵所居,一个比此世界美好百倍的梦想故乡。

只是苦惹作,这个被世界遗忘的彝族女人,没法去到兹玆普乌,我是在苏家的火塘边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这个女孩的一生可以用短短几句话说尽:1995年出生,15岁嫁到瓦岗,18岁生孩子,几个月之后服毒自杀,她没有户口,没上过一天学,从没走出过这片山林,也没有留下过一张照片,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她确切的年纪,想不起她生前的样子。

在光线明暗不定的火塘边,人们若无其事地谈起这个被遗忘的女人和她的生活,但我知道,在这些平淡的语句之下,一定埋藏着许多悲伤、许多辛酸,而苦惹作,这个只活了18年或19年的彝族姑娘,从来也没有机会讲出自己的故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找到了此行的意义:我要找到每一个认识苦惹作的人,听他们讲述苦惹作的故事,为她写一本书。

虽然她去世多年,早已化为轻烟,而她在世间留下的痕迹,比轻烟还要淡薄。我知道这个工作不会轻松,也未必有世俗所见的价值,但至少,我想让更多人看到那个彝族少女,听到她动人的歌声,知道她曾为何而哭、为何而笑,以及,为何而死。

我去半山上的瓦曲拖村找苏依呷,他带我到苦惹作和他叔叔生活过的地方,当他掏出钥匙打开那扇破旧的木门,里面只剩下一片苞谷。

04

在瓦岗,人们的记忆很难长期保存,因为烟草、苞谷和那些带有特殊香味的植物,也因为这里的死亡太过轻微,而惹作的死亡更是轻如鸿毛。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辗转千里,去拜访每一位我能找到的惹作的亲人,但听到的多是只言片语和零碎的片断,再加上语言不通、交通不畅,我常常觉得自己又被卡住了,也一次次心生退意。但就是在这蜗牛般的生活中,我一点点地找到了她,那个早夭的少女。

有一段时间,特别是在那些风声月影、木叶摇动的夜里,我像被催眠了一般,真的听到了传说中的幽林歌声。我相信只要再过片刻,惹作就会踩着满地月华走来我的面前,唱起那首流传久远的《阿依阿芝》,向我诉说那些她从未讲出的心事。

惹作1995年出生于金阳县库依村的罗乌,那里比瓦岗更加遥远,更加贫穷,更接近于字面上的“世界尽头”。我多方求告,费尽周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才抵达那里,不过那小小的彝族村(组)久无人居,山风吹过残破的门窗,发出寂寥荒凉的声响,惹作出生的那栋房子也早已倾圮倒塌。

我站在一片瓦砾之前,想象十几年前,她身穿红裙、头戴银饰,在阳光云海之下款款而行,还有出嫁的前夜,这位美丽的少女是怎样夜不成眠,半是忧虑半是向往地等待未来的生活……

苦惹作的家,她在这里出生长大

事后想来,这本书的铸就过程就像是一次艰难的拼图游戏,开头部分最难,因为我不知道这是一张怎样的图,但我走过的地方越多,交谈过的人越多,我的材料就越多,图形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

不害羞地说,我把自己当做了这个世界上最想了解她的密友,我知道她的生平,她的爱好,她的苦恼,我来回往返于罗乌和瓦岗之间,一遍遍去走她走过的路,就像在林间捡拾落叶的孩子,我收集了无数片叶子,每一片都仔细地对比过,然后再把它们重新拼成一棵树。

在我的梦里,我不止一次见到她向我走来,她对我哭,对我笑,对我倾吐心事,虽然说的是彝语,但我完全能够理解。

有一天,在星云低垂的瓦岗午夜,我从这样一场梦里醒来,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一行一停,想起她短暂而悲伤的一生,心中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痛得久久不能再眠。

在寻访这位不曾谋面的姐妹的旅程中,我知道自己也有很多的变化,我晒黑了,手脚都变得粗糙,那段时间里,我常常和惹作的家人友邻一起上山下田,一起缝补炊煮,一起走过急雨、浓雾和风雪,但我绝对不会说这些经历让我“获益良多”,我必须坦率地承认,那种劳苦只会让我疲惫和痛苦,但同时我也知道,就在我身边,那些美丽的、歌喉如百灵鸟般动听的彝族女性,那些祖母、母亲和女儿,从出生到死亡,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就像山间随处可见的苦涩树叶,我只是浅浅地尝了尝,而她们必须终生以此为食。

2024年,在这本书完稿之前,我又去了一次瓦岗。彝人丧葬不立坟墓,苦惹作埋骨于一个尤其偏僻的地方,她火葬的那条河沟,在地图上没有标记,那里毗邻一条乡间土路,杂树丛生,野兽出没。

我在那里站了很久,悼念惹作,也是在悼念一部分的自己。

下山之后我去看望惹作的女儿苏丽(化名),和她的母亲不同,她很早就入学了,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那天日光睛好,我看到她坐在两个女孩中间,脸蛋红扑扑的,正在卖力地背诵王维的《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我特意等到这样的季节和天气,去瓦曲拖村住着,我想体会一下惹作的心情,把她最后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惹作埋骨的地方离瓦曲拖村有一段距离,山上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央求半天才有人愿意带我们去那里,那是当地人避忌的地方,他们在车上,我走过去,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想起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妹没有留下过一张照片,生前不曾为人知,死后被避忌谈论,悲从中来。

来源:骚客文艺

退出中共党团队-化名小名都可以